近日，由中央财经大学校长、党委副书记马海涛教授，中国财政发展协同创新中心（以下简称“中心”）副教授王斐然，博士生韩宁共同撰写的论文《精准滴灌与长效赋能：我国刺激消费财税政策的演进逻辑与制度创新》在学术期刊《财经问题研究》2025年第11期刊发。

【历史进程】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财税政策始终承担着宏观调控的重要职能。自1998年实施积极财政政策以来，一系列旨在刺激消费的财税政策相继出台。根据不同阶段的政策重点与实践特征，我国通过财税政策刺激消费的历程可划分为四个阶段：全面扩大内需阶段（1998—2005年）、大规模提振消费阶段（2006—2014年）、消费升级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协同推进阶段（2015—2019年）、以及精准施策促进消费提质增效阶段（2020年至今）。

【成效评价与影响因素分析】

总体来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历次财税刺激政策在稳定宏观经济、应对外部冲击、改善民生福祉等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然而，从长周期视角来看，财税政策在刺激消费方面的实效性仍有待进一步提升，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从“三驾马车”的结构看，消费的主导作用尚未充分显现。第二，从政策传导机制看，消费刺激措施在收入增长与消费倾向转化之间存在脱节。因此，财税刺激政策的短期效应往往较为显著，但其长期效能和制度化建设仍显不足，制约了消费驱动型增长模式的稳固形成。

从历次财税政策的实施效果来看，其刺激消费的效能受到需求侧与供给侧多重因素的制约。第一，从需求侧看，居民消费能力与消费意愿的提升仍面临结构性约束。第二，从供给侧看，消费环境与供给质量的不足制约了政策效果的进一步发挥。

【演进逻辑】

从政策核心特征来看，刺激消费的财税政策历经四个阶段的演变，呈现出人民性、公平性、时效性与战略性的显著特征。从政策战略定位的调整来看，我国扩内需政策战略在演进过程中经历了重要调整，逐步从以往“投资驱动消费”的模式转向更加注重“直接刺激消费”。这一转变是我国在不同经济发展阶段，顺应社会主要矛盾变化所作出的必然选择。从财税政策的着力点来看，我国财税政策由早期侧重需求侧的单一刺激，逐步转向供给与需求两端协同发力，标志着财税调控体系实现了从单向拉动向供需双向优化的关键跃升，为促进消费提质增效构建了更加系统、协调和可持续的政策支撑框架。从政策工具来看，自20世纪末以来，我国用于刺激消费的财税政策随着经济周期的波动不断迭代与升级，财税政策工具呈现出日益多元化的趋势。从政策模式来看，2015年之前，我国政策工具多侧重于“总量型”调控，旨在通过普遍性、无差别的减税降费措施快速刺激整体需求，随着2015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推进，财税政策在“结构性”调控方面实现关键突破。

【未来展望】

为了更好发挥财税政策对消费的支撑作用，推动消费质量迈上新台阶，需重点处理好四组关键关系。第一，处理好财政收入与支出的关系：优化结构与完善减税降费。第二，平衡好短期措施与长期政策的关系：增强稳定性与构建长效机制。第三，处理好需求侧政策与供给侧政策的关系：强化传导与协同落地。第四，厘清总量性政策与结构性政策的关系：破解“不敢花”与“能不能花”。

撰稿：王斐然、韩宁

校对：苗圣爱

审核：姚东旻

责编：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