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1月12日，中央财经大学中国财政发展协同创新中心举办了环境规制成本测算及影响分析讲座。本期讲座邀请到了中国科学院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特别助理研究员周泽伽老师进行讲授。

随着人类活动的不断扩张，环境与发展之间的矛盾不断凸显。特别是在面对以碳达峰、碳中和为目标的环境承诺背景下，环境规制政策对经济的影响日益扩大。如何精确地分析环境政策的实施成本，厘清环境规制推动技术进步引发的边际红利，对环境承诺的实现以及保障经济发展的平稳运行至关重要。因此，需要同时兼备环境规制政策的科学性成本测算、企业在市场中的实际损失以及宏观层面市场化成本测算。

本次讲座共分为四个部分。周泽伽老师首先梳理了环境经济学的发展脉络与研究范畴。随后，系统回顾了环境经济学科使用的主流研究方法。最后，分别探讨了环境规制政策的宏观影响以及环境规制政策的微观影响机制。

【环境经济的研究范畴概述】周泽伽老师首先界定了环境经济学的概念，指出环境经济学实质上是用经济学方法研究人类与环境的关系、环境问题的成因与对策等有关内容的科学。研究内容主要包括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环境保护权益实施的方式和影响两个方面。其次，周泽伽老师展示了环境经济学研究范畴的动态变化（伦理与生态经济学→可持续发展→应用环境经济学→全球环境变化），指出当前环境经济学研究力图提供一种决策的依据和方法——选择什么样的经济增长模式或发展模式能够使人类付出的代价最少，调节人的社会经济行为使人能够合理利用环境和资源，达到经济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最后，周泽伽老师分别从宏观上的两次环境革命、环境规制政策的角度阐述环境经济学的产生背景与发展脉络，梳理了中国环境经济学研究的发展以及与西方体系的不同之处。

【环境经济的基本研究方法】周泽伽老师介绍了三种环境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一是环境问题内部化的理论研究方法。从环境经济学研究的核心问题出发，主张通过量化核算将环境的外部性问题纳入经济价值分析框架。由于对环境价值确定方式存在分歧，进而产生了资源论、产权论、生态论等不同的研究分支，衍生出环境产权、外部溢出效应、环境价值评估以及社会成本理论等研究热点问题。二是环境经济与科学管理研究方法。周泽伽老师运用ArcGIS/InVEST软件以专题地图的形式展现了产水量模块、营养物截留模块，水土流失模块的生态管理及评估结果，并重点介绍了碳储量模型的构造方法及应用。最后，周泽伽老师指出因果推断是在复杂社会系统中实施环境规制测算效果的主要方法。

附：因果推断的学习资料（由Aboozar Hadavand教授整理）：

[随机试验 Randomized Experiment]

https://www.notion.so/9803e3e59300442dbd6b18260c87e8d1

[自然实验 Nature Experiment]

https://www.notion.so/ef571367a70e44a3b86506c930160bd4

[匹配 Matching/加权 Weighting]

https://www.notion.so/8ec1485ca4ab46d0b9a8c07e215a7f71

[工具变量IV变量]

https://www.notion.so/fb3024f6ac984500a6cb1c109a7388a7

[双重差分法DID]

https://www.notion.so/bc8d7fdfc10e40c08f3dd08d6ef19b3e

[断点回归设 RDD]

https://www.notion.so/82fdf71428634ed7b7651d1238de685b

[合成控制法 SCM]

https://www.notion.so/f5e3f435a4db463f9b197e0d5b3570f8

【环境规制的宏观影响】为强化理论的现实应用，周泽伽老师以近期研究成果《碳排放管制政策的挤出效应与产业转移——来自中国“低碳城市”试点的证据研究》为例，展示了环境规制的宏观影响。此篇文章在碳达峰与碳中和的背景下，分析了2010年以来我国低碳城市的试点工作。研究运用《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卫星遥感数据处理数据（ArcGIS裁剪数据分类处理与InVEST模型生态系统功能综合评估），以动态双重差分模型考察了环境规制政策对地方经济结构、产业结果、劳动人口的影响。首先，研究发现“低碳城市”这一环境规制政策显著降低了二氧化碳的排放，并对经济发展的抑制作用显著，尤其是对制造业具有挤出效应。其次，碳排放限制过程对不同规模城市的影响不同，越发达的城市从环境规制获得的利益要比欠发达城市从中获得的利益多。再次，研究发现环境规制降低了城市企业的投资额度、利润和劳动力水平，且造成的损失主要由企业承担。最后，文章通过劳动力流动趋势分析了碳排放限制政策对产业转移的影响。整体来看，环境管制政策导致发展中地区人口的流失和低附加值产业拥挤。综合上述实证结果，研究建议在实施环境规制政策的过程中，应将财政补贴重点向中小型城市、企业经营者倾斜。

【环境规制的微观影响】在环境微观机制分析章节，周泽伽老师考察了环境监管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当政府对碳排放实施严格的环境监管时，企业为减少碳排放不得不雇佣更多的劳动力，投入更多资本，这些额外的投入不会直接促进企业产出，从而导致企业全要素生产率下降。文章运用断点回归模型，通过企业数据库分析环境规制政策对企业利润、估值、劳动力以及中间产品的影响。一方面，环境规制政策对企业的影响显著为负，但对试点城市失业率和劳动变化率的影响不显著；另一方面，环境规制造成了企业资产估值上的损失，如企业投资于额外的减排（非生产）设备以应对更严格的环境管制。以上微观机制的分析同时印证了宏观分析中的结论。

讲座结束后，进入提问环节。在场师生围绕着固碳分析衡量指标、市场型环境规制政策等问题展开探讨。针对第一个问题，周泽伽老师表示卫星遥感数据主要是衡量各个地区的固碳能力水平，环境统计年鉴中二氧化碳排放总体吨数这一数据用于衡量碳排放水平，两个数据之间可以得到相互验证。随后，周泽伽老师对市场型环境规制工具衡量环境污染的问题做出解答，表示现阶段我国碳跟踪与碳捕捉技术还不成熟，碳交易、碳汇等确权制度亟待完善。相比于市场型环境规制政策，命令型环境规制政策更适合用于开展研究。

最后，王斐然老师总结了本次讲座的要点，指出近些年财税政策对环境问题的更多关注，鼓励同学们开展跨领域、跨学科的研究。整场讲座内容丰富，在场师生收获良多。讲座的最后，全场以热烈的掌声向周泽伽老师表示诚挚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