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21日、27日与12月2日，来自巴德学院利维经济研究所的经济学教授兰德尔·雷（Prof. L. Randal Wray）向中心同学讲授了“财政与货币”前沿系列课程——后凯恩斯主义货币理论与财政货币政策探寻（第3-5讲），课程共有《主权国家的货币和财政政策》、《私人货币与金融的不稳定性》和《通货膨胀与失业：原因与应对措施》三次主题分享，主要围绕现代货币理论下主权与货币的概念界定与互动关系、金融不稳定性假说下通货膨胀与失业的联系与调节，以及主权货币国家应对通货膨胀与失业问题的政策设计等方面展开。通过学习，中心同学进一步认识了现代货币理论（Modern Money Theory，MMT）下的货币与财政政策的协同效应，并对其在通货膨胀与失业控制等具体问题方面的相关观点与解决逻辑有了深刻的理解，引发了大家对应用现代货币理论重构现实问题的思考。本次前沿系列课程由中国财政发展协同创新中心李慧青老师主持，于Zoom会议线上举行。

图1 兰德尔·雷教授为中心同学进行第3讲的线上授课

兰德尔·雷教授是美国巴德学院利维经济研究所的经济学教授、利维经济研究院资深研究员，同时也是美国后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的代表人物、现代货币理论创始人之一。兰德尔·雷教授长期致力于讨论、撰写现代货币理论等相关议题，并撰写发表了《现代货币理论》一书。如今，后疫情时代学界慢慢转变对现代货币理论的认知，各国政府正逐渐接受并采纳现代货币理论的部分观点。因此，学习并体会现代货币理论的内涵对于财政学的学习是十分必要的。

第3讲 2023年11月21日 《主权国家的货币和财政政策》

在第3讲中，兰德尔·雷教授首先通过对主权货币概念的界定，引入了对“本国货币”和“货币与主权”等方面的的阐述。接着对主权货币国家的财政运行、税收政策等方面的内容进行了详细阐释。最后，教授全面系统地分析了主权货币国家货币政策的内在机理以及其存在的优势与劣势。首先，教授以对主权货币概念的介绍为引入，解释了本国货币的含义，并分析了货币与主权之间的关系。现代货币理论认为，货币不是一个实物，而是一种行为。“本国货币”通常是指由政府发行的“主权货币”，政府借此来保留个人或机构所没有的权力。

接着，兰德尔·雷教授基于以上的概念设定对主权货币国家的财政运行、税收政策以及商行与央行的关系等方面的问题展开了具体探讨。首先在主权货币国家的财政运行方面，教授具体讲授了政府支出、税收、利率设置以及债券发行等方面的内容。其次在主权货币国家的税收政策方面，重点探讨了主权货币国家税收出现的原因和税收的作用。教授提出，现代货币理论认为“税收驱动货币”。具体地，只要缴税需要支付政府规定种类的货币，那么税收和其他强制的义务一样可以创造货币需求。

在第3讲的最后，兰德尔·雷教授基于现代货币理论的观点，深刻阐释了主权货币国家货币政策的内在机理，并全面总结了其存在的优势与劣势。教授认为货币政策的优势在于：首先，货币政策容易实施，意味着货币政策非常灵活。其次，货币政策较少受到政治干预。最后，金融市场交易员更容易理解货币政策。而在劣势方面，教授认为货币政策是一种粗糙而不加区别的政策。其次，如果通货膨胀来自供给方面，那么货币政策不适用。最后，货币政策总是导致过高的利率，因为货币政策试图保持较低的通货膨胀。

图2 兰德尔·雷教授进行第4讲的线上授课

第4讲 2023年11月27日 《私人货币与金融的不稳定性》

在第4讲中，兰德尔·雷教授通过介绍其导师海曼·明斯基的工作，对“金融不稳定假说”和“大政府”、“大银行”政策的内涵展开了阐释，并由此明晰了其与现代货币理论下的“最终雇佣者”计划之间的联系，分析了其在维持战后经济长期稳定方面的作用机制。首先教授介绍了“金融不稳定假说”。“金融不稳定性假说”主要描述的就是资产价值崩溃的时刻。具体地，假说认为经济长时期稳定将可能导致债务增加以及杠杆比率的上升，进而从内部滋生爆发金融危机和陷入漫长去杠杆化周期的风险。正如兰德尔·雷教授在其著作《下一场全球金融危机的到来》中所阐述的，明斯基最重要的观点是“稳定中的不稳定”。认为当我们似乎实现了强劲、稳定的经济增长时，其实只是形成了一种假性的稳定，事实上已经为经济崩溃埋下隐患。明斯基坚持当代市场经济并没有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操作，无法自动实现均衡。相反，即便达到了经济学家们理想的均衡状态，由于市场自身的不稳定性，其内在动力使得这一状态无法持久，直至下一次均衡来临，因此稳定中蕴含着不稳定。

接着，兰德尔·雷教授对明斯基提出的“大政府”与“大银行”政策展开了详细讲解。明斯基认为“大萧条”代表了资本主义的失败，而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通过建立“大政府”和“大银行”来实现。由于“大政府”与“大银行”政策的存在，每当经济看上去就要崩溃时，预算赤字和最终贷款人的共同干预便维持了总需求、收入流，特别是资产价格和利润流。因此，明斯基总体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所实现的明显的经济平稳不能归因于正常的市场过程，而应该归功于“大政府”和“大银行”的存在。

最后，教授对明斯基观点中的“大政府”、“大银行”政策与现代货币理论主张下的“最后雇佣者”计划之间的联系展开了分析。现代货币理论与明斯基对“大政府”职能的定位，都建立在“本国私人部门结余+本国政府部门结余+国外部门结余=0”这一恒等关系上。明斯基以及现代货币理论都进行了经济政策职能重构，财政政策主要负责稳定币值与实现充分就业。充分就业政策目标，导致了政府赤字的被动适应性。只要经济中存在非自愿失业，政府就应该通过赤字融资来雇佣劳动者，并将“最后雇佣者”计划的工资率作为价格基准。

图3 兰德尔·雷教授进行第5讲的线上授课

第5讲 2023年12月2日 《通货膨胀与失业：原因与应对措施》

在第5次课程中，兰德尔·雷教授通过介绍现代货币理论视角下通货膨胀与失业问题的产生原因与应对措施等问题，分析了二者之间的内在关联，并给出了相应的具体应对措施。兰德尔·雷教授重点讨论了现代货币理论中实现充分就业的方法，随后探讨了是否能够在追求充分就业的同时提升物价的稳定性。

具体地，兰德尔·雷教授首先介绍了现代货币理论视角下的就业设计计划。“最终雇主”计划是政府承诺为任何符合资格、已经准备好且有工作意愿的公民提供工作机会的计划。国家政府为提供统一时薪标准与福利标准的全民就业计划提供资金。该计划可以提供兼职和季节性工作，并能够满足其他所需的灵活的工作条件。福利标准需经过国会批准，可以包括如医疗服务、儿童看护、养老保险或社会保险，以及休假和病假等。工资标准由政府制定，并在政府批准上涨前始终保持固定，一般等于法定最低工资。统一基本工资标准可以限制不同雇主间的竞争，否则，工人可能会为接受其他雇主略微高于就业计划的工资而选择退出“最终雇主”计划。这样，就业计划工资便成为基础工资，即工资的下限。

接着，兰德尔·雷教详细总结了就业计划的可能带来的好处，具体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其可以减少贫困，改善由长期失业导致的社会弊病。如健康问题、虐待配偶、家庭破裂、滥用药物、犯罪等，同时还可以提升相关参与者的工作技能。教授还提出，福斯特曾强调可以用就业计划增加经济灵活性、提升经济环境。第二，就业计划有助于提升经济和保持物价稳定。“最终雇主”计划将成为一个“自动稳定器”，使就业规模在经济衰退时增长，在经济扩张时缩减，抵消私营部门出现的就业波动。第三，计划中统一的基本工资将在经济繁荣时降低通货膨胀压力，在经济衰退时降低通货紧缩压力。

通过对“财政与货币”前沿系列课程的学习，中心同学对现代货币理论下主权与货币的关系内涵、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的协同效应等内容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同时，教授对“金融不稳定性”假说以及现代货币理论在通货膨胀与失业控制等具体问题方面的相关观点与解决逻辑的讲解，引发了中心同学对应用现代货币理论重构现实问题的深入思考。

注：本系列讲座由中央财经大学引智项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