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心教师阮睿和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方明月共同撰写的论文State-owned Enterprises in China as Macroeconomic Stabilizers: Their Special Function in Times of Economic Policy Uncertainty在China & World Economy刊发。

研究背景

过去四十年中国经济快速增长，与此同时，中国也拥有全球最多的国有企业，并且国有企业在整个经济中占据重要地位。然而，大多数现有文献认为，与民营企业相比，国有企业效率较低。这引出一个疑问：中国为何能在保持大量国有企业的同时实现快速且持续的经济增长？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从经济效率以外的其他角度认识国有企业的作用。

主要研究内容

文章认为，在经济政策不确定性高企时期，国有企业发挥了“宏观经济稳定器”的功能。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是指可以归因于政府政策变化的不确定性。国有企业的宏观经济稳定器功能需要放在中国独特的政治和经济制度背景下理解：中国是一个快速变化的转型经济，中国政府更多地依靠行政手段来调控经济。例如，在经济疲软时，中国政府可以要求国有企业增加投资以刺激经济，实现增长。因此，只要存在宏观经济波动，中国就需要在其经济中保持一定比例的国有企业；而经济增长率越低，国有企业作为宏观经济稳定器的作用就越重要。由此，中国的高经济增长率和高比例国有企业可以同时存在，并共同构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特征之一。

文章使用中国上市公司数据和广义双重差分模型，验证了国有企业在高经济政策不确定性时期的“宏观经济稳定器”功能。文章发现，当经济政策不确定性上升时，与民营企业相比，国有企业的雇佣员工人数增长更快，投资支出增长更多，业绩波动更少，流动比率更低，并且企业预期更稳定。在稳健性检验中，为了进一步验证国有企业身份和其稳定宏观经济的经营活动之间的因果关系，我们采用中美贸易争端爆发作为经济政策不确定性的代理变量，使用三重差分方法进行检验。结果表明，当贸易争端发生后，在更依赖出口收入的企业群体中，国有企业比民营企业有更多扩张活动的现象更为明显。

研究贡献

文章的贡献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文章通过展示国有企业在稳定就业、投资、增长、财务运行和预期等五个方面和民营企业的差异，验证了国有企业作为宏观经济稳定器的功能，为研究国有企业功能的文献增添了新内容。第二，文章调和了有关国有企业效率的争论：尽管单个国有企业效率较低，但它们作为“宏观经济稳定器”的独特作用不可或缺，因此对经济整体而言是有效率的。第三，文章通过展示在面对相同的经济政策不确定性冲击时，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的经营活动存在显著差异，为经济政策不确定性研究提供了更丰富的异质性分析。虽然文章主要关注中国的国有企业，但文章的结论对其他国家的公共部门管理也具有政策启示。